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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阶级的女权主义?
编者按:
在今天的阶级斗争中,不存在任何超阶级的“妇女问题”,只存在特定阶级的妇女,为了本阶级的利益而进行的斗争。然而,在世界范围内的反动统治阶级,特别是帝国主义及其治下的各路女权的欺骗中,“女权主义”这面旗帜,已经变得混杂不堪,甚至沦为了一小撮资产阶级精英女性用以争夺分赃权的借口,和用来蛊惑广大妇女、转移并掩盖阶级矛盾的工具。
这种反动的思潮,在今日之中修社会帝国主义内部,更是得到了其官僚垄断资产阶级统治集团的吹捧和利用。它们一边将亿万劳动妇女的血汗压榨为自己超额利润的源泉,一边又大肆宣传那些依附于它们的、所谓“成功”的女资本家、女官僚、女明星的个人奋斗神话。其险恶用心,无非是想用这种个人奋斗的鸦片,来麻痹我们劳动妇女的阶级意识,用这种虚假的“性别团结”的谎言,来掩盖其背后尖锐的、不可调和的阶级矛盾。
正是在这样乌烟瘴气的环境下,这篇来自挪威的,“为人民服务-共产主义联盟”同志们的文章,就如同一声惊雷,振聋发聩。它没有陷入任何资产阶级女权主义的泥潭,而是坚定地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用简洁、锋利的马克思主义语言,为我们科学地划清了三种所谓“女权主义”——即资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女权主义——之间不可逾越的阶级界限。
这篇文章所阐发的无产阶级女权主义,正是对印度共产党(毛主义),在人民战争的汪洋中所开创和发展的妇女解放理论的继承,它证明了全世界无产阶级革命者,在解放妇女这一核心任务上,拥有着共同的发展方向;证明了全世界无产阶级的解放事业,是息息相通的。
它不失为一份极好的教材,它能帮助我们剖析、能帮助我们看清:谁是我们的敌人?谁是摇摆不定的、可以争取的中间派?谁才是我们真正的、血肉相连的阶级姐妹和兄弟?我们转载此文,就是为了武装同志们,让我们在未来面对形形色色的“女权主义”时,能够擦亮眼睛,分清敌我,从而更好地团结本阶级的一切力量,为砸碎这个将我们妇女套上双重枷锁的万恶私有制世界而斗争!
我们争取一个无产阶级的女权主义。但是这个概念对于人们来说可能有点模糊。无产阶级女权主义是什么?无产阶级女权主义和“女权主义”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同?
我们应该开展哪一种妇女斗争?就像绝大多数事情一样,妇女斗争是和阶级相联系的。我们的生活方式、工作方式、赚钱方式和在社会等级制度中的地位影响着我们看待事物的方式。这也影响着我们希望进行的妇女斗争的形式。在这个社会中,妇女斗争是与所有主要阶级相联系的,是与资产阶级女权主义、小资产阶级女权主义和无产阶级女权主义相联系的。
资产阶级女权主义
资产阶级女权主义是统治阶级的女权主义。挪威是一个帝国主义国家,因此它的女权主义是帝国主义的。资产阶级女权主义捍卫今天的社会制度,是散布资本主义和帝国主义的运动的一部分。什么是帝国主义?帝国主义是大公司跨越国界并成为巨大的垄断。帝国主义是少数帝国主义列强使世界大部分地区处于贫困状态。帝国主义是一些公司和国家的力量不断增长,而另一些公司和国家则被淘汰或没有增长的机会。[1]帝国主义是你看到八个人的财富比世界上最贫穷的一半人的财富还要多的原因。[2]帝国主义是,孟加拉国的贫穷妇女每天工作12小时,为世界西部的妇女生产衣服。[3]帝国主义是今天世界的体系。资产阶级女权主义既不注意也不关心这些。资产阶级女权主义想发动针对阿富汗的战争,来“帮助”阿富汗妇女。
白人妇女的负担
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视西方文明为世界的中心,并将此放在一切事情的前边。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者歧视并乐于反对其他国家和文化,将这种种族主义建立在西方文化更加文明、发达和对妇女友好的基础上。她们利用妇女斗争将挪威或西方置于首位。她们泛化和不信任他人,并很快看到其他国家妇女受到压迫,只要她们能责怪“敌人”即可。他们希望从其他国家的文化和男性中拯救妇女。她们属于“白人的负担”的传统,但已改为“白人妇女的负担”。这也与她们的特权地位有关,因为与下层阶级的妇女相比,她们几乎没有什么问题。然而资产阶级妇女也受到歧视。她们在社会上有权力的机构、私营公司、国家以及董事会和管理层中体验男性文化。她们承担着更多的家务劳动。她们遭受美容暴政(beauty tyranny)、强奸和暴力。因此,她们也能被动员到妇女斗争中去。但是,她们的女权主义是为了在资本主义中获得权力,是希拉里·克林顿的女权主义,是在资本主义中使妇女与男人处于同一水平的女性主义,它将压迫其他人。这种女权主义在挪威的妇女组织中并不占主导地位,尽管我们可以在妇女组织中找到具有这一特征的人。这种女权主义主要体现了有权力的女性的特点:在国家、政党与公司中担任领导职务的女性,在其他国家的所谓非政府组织和联合国工作的女性。她们致力于散播挪威的利益和资本主义。她们自称这是对世界人民最有利的。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者会认为,作为一名女性,能够担任残酷剥削其他地区女性的公司董事会成员是向前迈出的一步。以前,这是男人的特权。但是正如恩格斯所说,在资本主义下,每个进步都是一个相对的失败。[4]
小资产阶级女权主义
小资产阶级更加动摇。大多数的小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者想要粉碎对妇女的压迫,但是很少反对帝国主义和国家。这是今天大多数挪威女权主义组织的女权主义形式。她们善于分析社会制度,承认阶级斗争,时常受到社会主义的启发。她们能够批判资本主义制度,但不能对明确反对私有财产、帝国主义和国家。例如,她们能够批判维护父权制的社会结构,并努力变革,却看不到社会结构是建立在经济结构之上的。
其他人认为“性别权力结构(gender power structure)”是妇女压迫的基础,而马克思主义则认为妇女压迫是建立在私有制基础上的,私有制的建立以及家庭和国家是社会结构的基础。社会结构具有压迫性是一个问题,但是马克思主义解释了原因。
小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者通常依赖国家,在许多情况下为国家工作,因此而处于中间位置。在那里,她们看到并分析压迫,但不能逃离压迫。她们有不同的人组成,她们不想拒绝资产阶级女权主义。这是因为她们认为妇女压迫是世界的根本矛盾。因此,有人认为“所有妇女”应该结成联盟,尽管实际上受到最受压迫的妇女的影响。在一些将性别问题看做世界根本矛盾的女权主义者中,我们可以看到她们不愿攻击希拉里·克林顿这样的战争贩子,或是茜尔维·利斯特豪格(译注:挪威司法、公共安全与移民事务大臣)和西芙•延森(译注:挪威财政大臣)这样的种族主义者。我们不能支持这种女权主义。资本主义女权主义阻碍了对世界妇女威胁最大的帝国主义的斗争。这使得一些女权主义组织只剩下改良主义、文化或生活方式政治(lifestyle politics)。文化斗争是正确的。但这不能仅仅是错误的文化,因为文化是制度的结果。这意味着除非文化斗争设法改变制度基础,否则就不会成功。与文化相关的斗争是很好地,例如强奸文化、性别歧视、喷枪广告和性解放。但我们需要的女权主义所要做的不只是这些。我们需要的是这样的女权主义,它看到资本主义和国家压迫着在反对它们的激烈斗争中想站起来的女性,它将最受压迫的妇女置于中心,勇敢地攻击事实上处于实施压迫的地位的男女。
无产阶级女权主义
无产阶级是由工人组成的阶级。这些人的工资较低,不占有生产资料,在工作中位于从属地位,或完全被排除在劳动市场之外。无产阶级女权主义是革命的。一个为了全世界受剥削的劳动妇女的女权主义必然是革命的。帝国主义压迫全世界的妇女。我们想要一个红色的妇女组织。这个组织以被压迫妇女为基础,并主要为她们而斗争——丝毫不惧排斥资产阶级,丝毫不惧攻击国家与挪威帝国主义。相反,这应是它的首要任务。一个革命的妇女组织要建立在私有财产产生妇女压迫的基础上。私有财产是妇女屈服的基础。这一妇女组织应该领导妇女的政治动员和革命动员。这是双向的。阿努拉达·甘地写过印度的武装起义和武装组织是如何意味着妇女获得了信心组织起来,从而成为印度最大的妇女组织之一的。[5] 这也可以反过来,通过组织妇女为自己的权利斗争,提高她们的政治意识。妇女将在斗争中发挥更大的作用。
在挪威,对帝国主义的政治分析并不少见。许多女权主义者毫无疑义地看到,没有居留证的被压迫妇女在挪威遭到贩卖或出售身体,成为了受害者。大多数女权主义者会谴责孟加拉国妇女的低工资。她们为挪威妇女生产衣服。但是由此带来的后果是一场革命的妇女斗争,今天在挪威我们没有任何例子。这种女权主义必须建立在与所有国家,特别是受到帝国主义压迫的国家的劳动妇女的团结之上。孟加拉国阿兹梅利(Azmeri)的一名女纺织工解释了为什么这是重要的。被问及我们是否应该为被购买的商品支付更高的价格时,她答道:“这并不重要。工厂所有人会拿走利润的更大一部分。”[6]她非常清楚谁有权决定工资、价格,谁可以从利润中受益。许多公司对商品收取更高的费用,而那里的工人实际上却未获得了更高的报酬。价格上涨归企业主所有,与此同时,公司利用它来使买家感觉更满意。我们必须直视这种幻想,并与促进这种剥削工人的制度作斗争。
2017年